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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美娜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被汗洇湿的长发贴着她的额头,脸颊还有脖颈;她浑身都是冷汗,整个人就像是刚从冰水里打捞上来一样,不停地发着抖——不,她还有自由之路的记忆;所以那就只是个梦。

一连三天,做的梦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失控。急促的喘息慢慢平复了,心底却有一片黑影悄无声息地升了起来,瞬间膨胀到整个胸腔,她本能地觉得不妙,在那黑影侵入四肢之前哆嗦着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想也没想就拨了出去。

那边响了很一会儿才接通,传来一把睡眼惺忪的慵懒男声:“Hello。”

她这时才想起圣何塞和波士顿有三个小时的时差。但同时眼泪也夺眶而出了:“具宁……”

她的哭腔里有着前所未有过的慌张和无助;戚具宁的声音瞬间就清醒了,也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你在……哭?”

美娜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除了小时候磕破头那次。

大滴大滴的眼泪无声地涌出来,她迅速地用手掌抹去,可是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地往下落。

“美娜?”

她的思想已经完全混乱了。她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自我厌恶自我否定的情绪,还伴随着生理上的反胃和心悸;她整个人都被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笼罩着,与世界隔绝了所有的感官;她睁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她在呼吸,可是肺部没有空气进来;她的心在狂跳,可是没有血液运送到全身——

这是贺美娜第一次有濒死的感觉;她一直到很后来才知道自己得了惊恐障碍,发病时会有无限接近死亡的感觉,但不会死。正视它的存在,分散注意力,挺过去就好了。

但现在她真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倒下去死掉:“具宁,你能不能——”

回来救我。

“谁一大早打电话啊,吵死了。都被你折腾两晚上了,好不容易才睡一会儿欸。”

一把娇憨的女声突然插进来,生气地撒着娇。

坐在会议桌旁的戚具宁诧异地看着从睡袋里一拱一拱爬出来的女孩子。

这里是万象圣何塞分部的主会议室。地上横七竖八地放了好几个睡袋。她这一吵,其他睡袋也蠕动起来,露出一张张苍白的脸或是一只只苍白的手——就像僵尸要破土而出一般。

戚具宁两天前回到圣何塞,带来了闻柏桢同意投资的好消息,双方很快签订了合同。正如危从安所说的那样,背调和考察期闻柏桢会有很多问题很难搞,但是一旦确定投资,就绝不会在项目实施上指手画脚。项目组之前所担心的资方粗暴干预并没有发生,反而一些前期悬而未决已经打算放弃的困难因着闻柏桢在当地的人脉和资源,竟有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景象,这无疑是非常鼓舞人心的。为了能将UNI-T一期项目的蓝图做的更加漂亮更加完美,他们白天坐在一起开头脑风暴会议,晚上还要通宵赶进度,累了就在睡袋里和衣而眠。

天还没亮,但胜利的曙光已经不远了。

电话被打断,戚具宁心内是有些悻悻的;但也没对这几天连明连夜一直赶进度的组员发作,只是皱眉看了手机一眼,发现通话已经结束了。

挂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

狠狠撒了一把起床气的女孩子这才发现自己可能制造了一件不太妙的误会。

“谁的电话?难不成是——boss的女朋友?”看具宁哥的脸色那么臭八成是了。

她又不知道具宁哥的女朋友会天不亮就查岗。老话不是说了么,不知者无罪。况且她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啊。美娜小姐要想歪了也没办法。

“Boss,你的手要不要重新包扎?”她企图化解尴尬的气氛,指了指戚具宁包扎着的右手,“这两天一直没换药呢。”

他重新拨打美娜的电话,一边等接通,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又好像是穿透了她,看着虚空中的某个点。她吐了吐舌头,指了指外面:“我去洗把脸,清醒清醒。回来继续肝设计图。”

她一边伸展着僵硬的身体一边朝门外走去;没想到戚具宁比她更快速地穿过门口,擦过她的身侧,甚至带起了一阵风——他低着头,将电话贴近耳朵,快速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关门,放下所有百叶窗。

高高举着的双手一时忘了放下来;她看着从未遮得这样严密的办公室,撇了撇嘴。

戚具宁把手机扔在办公桌上。

这样就把电话挂了?还不接他的电话?一个不相干的人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她难道不是应该追问,就这样发脾气挂了?

他还没对她发火,她倒先发火了?这算什么?先声夺人?

他瞪着桌上的手机。

他为什么要打回去。他为什么要解释。她如果相信他,他就不用解释。她如果不相信他,解释就是掩饰。更何况,她也没对他解释过——就算她解释,他也不太想听。

既然她只相信自己听到的。那他也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煎熬了简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的五六分钟,他还是打了视频电话过去。

一直到自动断掉,她都没有接。

这时被怒火遮蔽了理智的戚具宁才想到另外一个可能——难道出事了?

她刚才在哭啊,戚具宁。你在想什么,你在计较什么。

他立刻又紧张起来,暗骂了自己一句,正要打给物业管家,叫他上门去看看,就看见她发过来一条消息。

“没事了。”

他反手又是一个视频电话打过去,她还是没有接。

戚具宁不喜欢聊Schat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光看文字根本不知道对面是人是鬼。现在更是加深了这种怀疑。他又打家里座机,这次倒是很快接起来了:“具宁?我没事——”

她没事。他有事。

“接视频。”

“我在洗漱——”

“我叫你接起来!”

他挂电话,又发了视频请求过去。这次她很快接了。

视频里她坐在梳妆台前,戴了个宽发带,头发高高地扎成一团,手里拿着一块热腾腾的大毛巾覆在脸上;过了一会儿,她把毛巾拿了下来。

令他很担心的过敏斑已经完全消失了,还是那张清丽的脸庞,只是眉尖微蹙,眼眶和鼻尖都是红红的。

戚具宁知道自己刚才语气非常不好。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开口:“怎么脸色这么差。”

“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她抽了抽鼻子,有点不自然地挠了挠耳朵,眼神也有点飘忽,“刚起来的时候有点……现在已经好多了。”

“哦?我看你昨天晚上吃的不错,还喝了点小酒。应该睡得很香才对。”

他看到她的iCircle了?他不是不怎么看iCircle么。

“可能喝多了一点。”她不好意思地抿抿嘴,“胃不太舒服。”

“和家庭医生约个时间,检查一下。”

“嗯。我知道。”

说到这里,两个人又同时沉默了。

“你还没见过我在圣何塞的办公室。”他四周打量了一下,有点不自然地说,“最近项目很忙,吃住都在公司。底下的人都有意见了。”

她点头,表示完全理解:“我听边明说了。整个项目组为了赶进度常常通宵。”

她毫不介怀,他却又有点……失望。

“你那边才4点对不对?具宁,你已经很棒了,不要把自己逼得太辛苦。”她不该这么早吵他。

“不要太辛苦?”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她不知道这句话好笑在哪里,居然令他牵动了一侧嘴角。

“不努力,上一辈搭的平台再好也会塌。站得越高,摔得越重。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

贺美娜被他的讥讽给弄得一愣。

他离开波士顿的时候心情不是还挺好么?怎么才几天的时间就变得这么恶劣?是工作不顺利,还是……她真的给他添了很多麻烦?

她垂下眼帘,将手中的毛巾放在一边,取了一点护肤霜擦在脸上。

他看着她像个小孩子,又像只小猫咪似地揉抹着脸,每一下都像抓在了他心上,有点疼,又有点痒。

回圣何塞的飞机上,心情极度糟糕的他对自己说——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就算哭着道歉,他也绝不原谅,一辈子不原谅。

现在他得说点别的什么刺激一下她。

否则就要没有骨气地原谅了。

“边明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一开始有一点。不过站在他的立场,他也没错。所以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她半垂着眼帘,继续擦着手,“况且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哦?你哪里不对。”

她好像没听到他的问题,闻了闻手背,皱起眉来:“哎呀。不对不对,这好像是身体乳。”

他明明对她很恼火,可是又被逗得有点想笑,最后还是忍住了。

美娜。他的美娜。

就算他不原谅,也还是他的美娜。不能成为其他人的美娜。

她解开束发带和皮筋,将一头秀发拢至胸前,开始梳头。他单手支颌,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她,白皙的柔荑执着一柄圆梳从发根一直梳到发梢。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她微微歪着头,将一头秀发轻轻地握在手中,一下一下地梳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先是定定地望着不知哪里发呆,然后又突然收回,垂了眼帘,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睛。

“我要梳一百下呢。你还要看么。”

他没说话。她也不说话了,抿着嘴,专心地一边放空一边梳头。梳好后她打算扎个马尾,就听见戚具宁低声阻止:“不要束起来。”

这样就很美。

“好。”她放下发圈,对他笑了笑,“我要换衣服了。”

“嗯。”

“我挂了。”

“不要挂。就这样换。”他突然说,“我在办公室。就我一个人。”

他说:“谁也看不见。”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提出这种要求。视频里看的很清楚,她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颊迅速地笼上了一层红晕。

他一只手支着下巴,懒懒地靠着椅背,翘起腿,找了个很舒服的姿势准备看她换衣服;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坐着大班椅滑向办公桌拿起手机,一只手抚着额头,另一只手将手机藏在了以办公桌,胸膛和大腿围起来的空间里。

别说没人敢不敲门进他的办公室;就算有人不小心闯进来,也绝对看不见他的手机屏幕。

他不知道自己那小心翼翼又期盼渴望的模样,简直就像个在课堂上偷看初恋有没有发来消息的学生。

她一直不动弹,没拒绝也没同意;但他并不打算收回这个对她而言有点冒犯的要求。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就是这么喜欢看她难堪的模样。

贺美娜突然大睁着眼睛,向镜头凑了过来。

这倒令他有点意外。

干什么?是要——亲亲么。

“确实气色不太好。我今天要化一点妆。”她仔细端详了一下镜中的自己,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揉了揉太阳穴,又问放在化妆镜一角的手机,“你要看?”

“你化你的。”他朝后重重靠在椅背上,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我休息一会儿。”

她点了点头,无声地说了句什么——看口型好像说的是OK——然后去镜头外面拿眉刷和口红。

她的眉形天生很好看,眉弓如远山,带着一点英气,就是有点淡。她用眉刷蘸着眉粉顺着眉毛生长的方向轻轻扫了几下。

很简单地画完眉毛,她发现他单手支腮,定定地在出神而不是在看她,于是垂着眼帘,笑了一下。

“好看吗。”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他没回答;就是固执地不想一问就答。

她也没追问。放下眉刷,她又拿出一管豆沙色口红来薄薄地涂了一层,然后上下嘴唇抿了一抿。

这次她就没问他好不好看了。

“要准备出门了。”只是画了画眉毛,涂了涂嘴唇,整个人的气色马上就提升了许多,“拜拜。”

他本来想看她换衣服,结果却看了一场晨妆。

为什么她在他面前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轻易令他心软;而私下的言行举止却又各种超出他的容忍范围。

表里不一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可是能像她这样做得自然又纯真的,真是头一个。

为了这份精彩绝伦的表演,他都恨不得为她起立鼓掌。

“你刚才想说什么。”

“什么?”

“你哭着说‘具宁,你能不能——’,没说完的是什么。”

她问他能不能回来救她的时候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可那个女孩子说的话令她的心一沉,反而挣扎出了黑影对她思想的禁锢。

虽然还是感觉很失真,她强撑着去洗了把脸,戚具宁又打了电话来要她接视频,注意力一转移,也就慢慢地缓过来了。

照顾老人的经验告诉她,这种来势汹汹,去势绵绵的感觉,是身体在敲警钟。她太着急突破N87的研发瓶颈,吃不定时,睡不定点,太过焦虑,先是胃在抗议,然后是心脏。

和不受控制的梦不一样,这是现实生活。她能找到问题所在,就能调整过来。

她不能要求戚具宁把工作一扔就跑回来陪她。

他明明是在圣何塞发着光,她却要他只照耀她一个人。她不能这样自私。

“没什么。已经没事了。”

她又不愿意说了。偶尔流露了一点脆弱和无助,但立刻用坚韧把缺口给补上,这就是让他又爱又恨的美娜。

“那你——想不想来圣何塞。”

并不是他有多么需要她在他身边,而是因为她太狡猾太轻佻,太独立太缥缈。

他不得不把她带在身边,好好地看住,免得她又做出什么事来毁了他的心情。

有一瞬间,贺美娜真的想过不管不顾,就飞去圣何塞好了。

可转念一想,戚具宁不能把工作一扔就回来;她也不能把这里的工作一扔就走。

那样,她就什么都不剩了。

她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正想说自己一个人没问题的时候,他了然地点了点头,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是这个答案。

他伸手过来将视频关了。

他挂的那么快,她都没反应过来,又在梳妆台前呆呆地坐了几分钟,然后扎起头发,换衣服出门。

上班的路上,她突然觉得不太对——最后他挂视频的时候,右手上那白白的一片是什么?

她拿出手机,想了想,在Schat上问他:“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好像包着纱布?受伤了?严不严重?”

如果他想回答,能回答,自然会回答。如果不想,不能,忽略掉就好了。

果然,他没有回复。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实话:“我这几天一直在做很奇怪的梦,所以刚睡醒的时候有点脆弱……现在已经没事了。”

这次他回复的很快。

“什么梦。”

而她正打完第二句话点击发送。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立刻又回过来一句。

“我知道你一个人没问题。不用换着花样提醒我!”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看着在聊天,其实各说各的,气氛又莫名地不好了。

她抿了抿嘴唇,有些苦恼。

是因为她不肯在视频里换衣服,所以他生气了吗。

她确实不想在视频里违心地做这种事情,就算是他要求的。

在他面前……倒是可以。

一直以来他们对于亲密关系当中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很有共识。就算有分歧,他也一直很尊重她。现在是怎么回事?她想和他谈谈。

“我周末来圣何塞看你,可以吗?”

他没有回复。

令贺美娜猝不及防的是,早上电话里的那个女孩子居然找到了她的办公电话号码,打到了办公室找她。

“美娜小姐你好。我是MonicaLau。你可以叫我阿mon……”

“我们不会通过非DF中心的官方平台订购任何试剂耗材或仪器设备。谢谢。再见。”

MonicaLau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挂过电话;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又打过去。

“哎,随便挂掉不礼貌哦——谁一大早打电话啊,吵死了。都被你折腾两晚上了,好不容易才睡一会儿欸——现在想起来了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

阿mon继续笑嘻嘻地说:“今天早上你和具宁哥通话,插嘴的人就是我。我们在通宵工作,你别误会呀。哦对了,我从小就叫他具宁哥,现在一起工作,他说这样太不严肃,平时公事就叫boss,私事还是叫具宁哥。你不介意我在你面前也叫他具宁哥吧?”

她仍然沉默。

“美娜小姐,你在听吗。”

她没有挂,可是也没有回答。

“谢谢你。没有你,没有具宁哥安排的生日派对,我们拿不下闻先生的合约。”她说,“至于赶走马林雅,还真是个意外之喜呢!具宁哥一定受委屈了。”

还真是个沉得住气的性格,听了这么久,一句话也没说——难不成她把电话放到一边,根本没听?

“美娜小姐,我就不绕圈子了——你和具宁哥有结婚的计划吗。”

她在听。因为这次她回答了,很标准的四个字。

“无可奉告。”

Monica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明年春天就毕业了。毕业后我会离开万象的圣何塞分部,开一间自己的设计工作室。到时候我会以独立设计师的身份,而不是具宁哥下级的身份,继续参与UNI-T项目。”

“美娜小姐,我认为我值得一个和你公平竞争具宁哥的机会。所以,在我独立之前请一定不要结婚。一定不要。”她坦坦荡荡地宣战,“我妈因为我爸的情妇烦恼了大半辈子,我也不想做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

这次她听见美娜小姐轻轻笑了起来。

笑完了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挂上电话。

阿mon不明白她那笑是什么意思?轻蔑?讥讽?是笑她不自量力?自作多情?又好像不是,倒闹得她有点惆怅忐忑。

她会告诉具宁哥吗?阿mon有点怀疑,也有点担心。但她从小就跟着妈妈一起去解决爸爸的出轨问题,耳濡目染了不少勾心斗角的技巧,长大也是敢给马林雅下药的性子,这点小事就更不怕了。

大不了就借机和具宁哥说清楚。

男未婚女未嫁,她没错。

但她后来看戚具宁的表现很平静,又不觉得美娜小姐有去告状。

她不告状,又让她多少有点奇怪。

不在意还是不把她放在眼内?美娜小姐到底知不知道具宁哥在这边有多受欢迎?这么优秀的男人,尤其是在工作中,周身都散发着令人无法阻挡的魅力——情敌就在她男朋友身边呆着,朝夕相对;而他们天南地北,聚少离多,她难道就不怕她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以前还和马林雅走的很近。真是个怪人。

虽然满心疑惑,但UNI-T项目还是在紧张有序地推动着,跟着师父负责室内设计这一块的阿mon很快就无暇去想那些情情爱爱了。例会在周一上午举行,戚具宁听取了简报之后,又将接下来的工作一项项都安排妥当,连可能出现什么问题,要如何解决也都考虑到了。他并不喜欢逼迫下属,但给每个人安排任务时总会比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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